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萌萌哒皇后娘娘躺枪第二次
日子一天接一天地过着,梅宗主继续大摇大摆地在养居殿的后殿里住着。时间久了,就有些内侍开始犯愁了:
“梅宗主是皇上特许住在这里的是没错,可总得给个理由吧?不然我们怎么记档呢?”
连朝堂上也开始有了些风言风语,一些故事从后宫传出去,加了点油和醋,鲜香滑嫩、辛辣火爆,引来围观者甚众。
直到有一天,一个耿直的臣子直接在早朝上问萧景琰道:
“皇上莫不是要学汉哀帝、陈文帝?”
萧景琰当场没有做任何回应。
确切地说,他不知道怎么回应。
蒙大统领将一切都看在眼里,他知道,萧景琰断不会为了朝臣的谏言或后宫的闲话,而将梅长苏移出养居殿——那基本上等同于做贼心虚。
可一旦如此,这件事情受到的关注必定水涨船高,对于一个“死而复生”的前名流而言,如果他想安安稳稳地过完为数不多的下半辈子,就必须杜绝一切成为焦点的可能性。因为,他的功绩固然巨大,可多年来亦树敌众多。
如果让那些人知道江左梅郎仍在人间,后果不堪设想。
蒙大统领觉得是时候将梅长苏悄悄地转移出皇宫了,蔺晨的想法很对,离萧景琰这颗光芒万丈的太阳越远,本应活在暗影中的“死人”就越安全。
不过,他得先过萧景琰那一关。
萧景琰带着一肚子气下朝,回到养居殿,就看见梅长苏正在廊下发呆。
“腊月天寒,你应该呆在屋里。”皇上心情不好,说话的口气也不好。
梅长苏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,说道:
“我只趁着这太阳大的时刻在外面站一站,你也知道啊。”
萧景琰理亏,低着头就进了屋。
到了晚上,他俩并肩躺在重重帷幔之内,皇上才说了心里话:
“你不能离开我。”
他这么说,倒提醒了梅宗主这趟在宫里住的也够久了。
萧景琰翻身看着他,似乎在等一个回答。
梅长苏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了,他扭头看着萧景琰,问道:
“皇上,为何不想我离开?”
萧景琰看着他,不一会儿,眼中竟有了泪意:
“上一次你离开,我几乎要……”
梅长苏被他那泪光闪得心都碎了,说来也奇怪,尽管记不起二人过去的事情,他对萧景琰牵肠挂肚却在这段时间内疯狂地堆砌起来,这个人任何的哀求、希望,他都不想辜负。
想到这里,梅长苏抬手捧住皇上的脸,吻了吻他眼睛下方的泪水。
人类表达感情的方法有很多种,可没有一种能像欲望这样直白、痛快而癫狂,且与情境相得益彰。以前的萧景琰,满脑子都是失而复得的愉悦,因此行事间充溢着温情与欢喜;而此时此刻,恐惧支配下的他已经很难产生温情的念头,在萧景琰眼中,梅长苏突然变得像一捧即将融化的白雪,再不好好地珍惜、享用,就会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。
他会变成流水,化为空气,然后彻底告别这个世界。
梅长苏的身体根本感受不到快乐,疼痛伴随着萧景琰的每一个动作而寸寸蔓延,但他没有出声,反倒抱紧了对方,手指伸进他的头发,轻轻地摩挲,像是母亲在抚慰受伤的孩子。
失去记忆之后,萧景琰是第一个、也是唯一一个让他对这世间产生归属感与留恋的人。他怎么可能去苛责?
而最后,在没顶的癫狂中,萧景琰掐住了梅长苏的下巴,强迫他睁开眼看着自己:
“林殊,看着我。”
“我在看着你,景琰……”这是他第一次喊他的名字,真好听。
萧景琰看着他,眼泪一滴一滴地打在梅长苏的脸颊:
“我爱你,用性命发誓,我爱你。”
蒙大统领终于抽了个空来看梅长苏,发现他好像消瘦了一些。
“别人过冬都长肉,你怎么还瘦了?”
梅长苏无奈地笑了笑,说皇上最近晚上睡得不太好,我也跟着折腾了几夜。
蒙大统领想了想,说道:
“小殊啊,眼看着就是新年,咱也该回乌有巷了吧?黎纲、甄平,还有飞流他们,都在外头盼着你呢。”
这话说到了梅长苏的心坎儿上,苏宅的那些人,他可都记挂着呢。但萧景琰眼下的这幅模样,明摆着是不会许他离开。
见梅长苏沉默,蒙挚问:
“是不是皇上他……”
梅长苏还是没说话,算是默认了。
“那你呢?”蒙挚继续问:“你想回去吗?”
小年夜这晚,天子照例设宴,款待辛劳了一年的朝中臣子。萧景琰登基多年,后宫寥落,因此,王座旁只设了两三个位置,最为尊贵的便是柳皇后。
晚间酒过三巡,柳皇后见萧景琰脸色有些寥落,便说可以献歌一曲。
萧景琰自然同意。
皇后唱的曲子吉利喜庆,虽然技巧算不上多高,但彩头极好。谁知一曲刚完,还没等臣子们喝彩完毕,就听见角落里一个声音道:
“皇后娘娘这样的妙音,皇上却丝毫不为所动,莫非是‘曾经沧海难为水,除却巫山不是云’?”